这条规矩视为铁律,就是想借着这面旗帜不断壮大纯臣的队伍,为大晋朝廷保留最坚实的基础,哪怕朝代更迭,依旧有一群人时时刻刻为朝廷效力,为百姓谋福。
“所以,今日这份诏书,程某没法签押。”
王老太爷脸色顿时一寒,抬手指着对面的程亦安,“程明显,你不顾你女儿的性命了?”
程明显甚至没往程亦安看了一眼,他面露无奈,
“王公,我程明显忝居内阁首辅之位,身上背负江山社稷,也背负整个程氏家族的前程,若是今日受你威胁,我便是弃江山,弃大义于不顾,我将是千古罪人。至于我女儿……”
程明昱深深闭上眼,“若王公愿意,程某愿以身相换,换我做王公的人质,还她自由。”
天已彻底黑了,暮雨初停,院子里湿漉漉的一片,为了方便侍卫狙击,下人只在正厅的廊庑和程明显所在的穿堂各点了一盏灯,时不时有消息递过来,说是城中四处有歹人作乱,各兵马司调集人手到处平乱,王家显然早有预谋,下了一盘大
棋。
这时,一名暗卫进了陆府,悄悄来到程明昱跟前低声道,
“家主,宁王府被乱民袭击。”
程明昱眸光一闪,定定看了王老太爷一眼,
“王公真是好手段。”
王老太爷便知程明显已经得到消息了,他放声一笑,
“明昱啊,这叫大势所趋。”
王并贤在进京的途中已经布好了今日之局。
整个局其实很简单,大繁化简,抓住两个最重要的人。
其一是程亦安,这位是程家与陆家的纽带,甚至身后还牵扯云南王府。程明昱宠小女儿已是人尽皆知,只要拿住她,便拿住了栩生和程明显的软肋,别看程明显不为所动,但王贤很清楚,他一定不会看着小女儿出事。
其二那就是杀了宁王。
只要宁王一死,那些党附宁王的人顿时做鸟兽散,为何?
整个皇家只有太子一个继承人了,皇家三代以内再无皇孙,这些大臣极认血统,除了太子别无选择,即便皇帝愤怒不甘,可他左右不了朝臣的力量,甚至包括程明显在内的绝大部分中间派一定会立马站到太子身旁来,太子本该继承大统,何必
舍近求远呢。
宁王一死,再有程明显这道诏书,江山就是太子的了。
不成功便成仁。
王贤早就做好了放手一搏的准备。
“明昱啊,等宁王一死,我相信这诏书就愿意签了吧。”
程明显没有答他,回应他的是穿堂外另一道嗓音。
“外祖,此地乃陆家内宅,外祖要与人谈条件,该与我来谈。”
王并贤见陆栩生这么快赶回京城,脸色一变。
难不成修儿没能拖住他?
不仅是他,就是王韵怡和程亦安也同时朝外头看来。
只见穿堂外众人次第让开一条路,一道清峻的身影大步从前院行至穿堂。
陆栩生先朝程明昱拱袖,随后行至院中,其中一名侍卫端来一把圈椅,陆栩生反而大喇喇在院子里坐下了。
“程氏嫁入陆家便是我陪家人,这里程明显说了不算,你与我来谈。”
陆栩生这一出现,王贤就没那么从容了。
程明昱将女儿看得重,一定不愿意她出事,但程亦安在陆栩生这里有多少分量,王并贤心里没数,他也是男人,换做是他,女人如衣服,哪有权势重要。
王并贤脸色不好看了,慢慢在桌案后坐下,与他谈判,
“栩儿,到今日这个地步,也不是外祖父想要看到的,你是我嫡亲外孙,论理你该要听从我的吩咐,我叫你为太子效力,你为何就不肯呢?倘若你俯首,咱们合力相助太子,不仅不会有今日骨肉相残之局面,太子也早早就继承大统了。”
陆棚生毫不客气道,“外祖父,王家主,你知道我为何要辅佐陛下吗?"
“我告诉你,先帝因一己之私,任凭太监乱政,活生生葬送了我大晋二十多万铁骑,于你们这些刽子手而言,二十万只是一个数目,但对于我来说,他们是一条条活生生的性命,是我陆生的同胞,兄弟,战友,他们是人,不是牺牲
品!”
“这样的帝王不配为皇,但陛下继位后就不一样了,他胸襟宽广,爱民如子,更不穷奢极欲,穷兵黩武,这才是明君气象,”
“天下不是哪一个人的天下,而是所有臣民百姓的天下,谁配为王,我们就拥戴谁。”
“即便太子是先帝子嗣又当如何?他不爱民,他就是乱党!”
“所以,你想得逞,没门!”
王并贤被他这番话说的面红耳赤,五内俱焚,指着程亦安道,“所以,你的意思是不顾程氏安危了?”
陆栩生看都不看程亦安一眼,闲闲地扯了扯唇角,“杀吧,杀了她我陆某人再娶一个便是,再说了,我嫡长子都有了,一个女人而已。”
一个女人而已。
还真不愧是他王并贤的外孙。
王并贤被他气死了,急道,“陆生,你当着程明显的面,敢说这话!”
陆栩生双手搭在圈椅,狭目带着几分不可一世的嚣张,“我说了,这里是陆家,我陆栩生说了算。”
“而我,从不受任何人的威胁,天王老子都不 -->>
96、第 96 章